第三百九十九章 對決

　　沐啟帆死亡的消息就跟壹陣龍卷風壹樣，迅速的刮遍了整個華海市，壹瞬間，真的只是壹瞬間，整個華海市都沸騰了，有的人在驚訝，有的人在感嘆，更多的還是在猜測，在揣摩，而其中更有壹些在沾沾自喜在幸災樂禍，反正死的不是自家人，愛怎麽死怎麽死。
　　沐啟帆可不是壹個小人物，他是堪海集團現任的總經理，是沐家兩個接班人之壹，這種身份，這種地位想不引起轟動根本不可能，而事實證明，華海市此時此刻最出名的人就是沐啟帆了，很多人在津津樂道講著這件事情的同時，也不由的在猜測著兇手的身份，很快，中國人嘴巴快的優點被完美的發揮了出來，馬小天這個名字再次的映入了所有人的視野當中。
　　以前的城市英雄轉眼之間變成了殺人兇手，馬小天的轉變還真是很快，所有人還記得那個驚險萬分的那壹刻，馬小天從五樓高高的躍下，抱著林若涵，隨即戰神壹般的站立在眾人的面前，這壹次，馬小天殺人，又是怎樣的壹種造型呢？抹脖子？捅心臟？還是壹刀壹刀的放血，無聊的人想著無聊的事，而在那幫對於紅谷灘地皮虎視眈眈的人來說，這件事情的出現就顯得讓人驚訝萬分了，馬小天，他可是堪海集團的人，他為什麽要殺沐啟帆？在考慮這個問題的同時，這幫家夥壹個個都在笑逐顏開，堪海集團的總經理完了，沐家最後壹個接班人還是壹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子，最耐人尋味的是殺害沐啟帆的還是堪海集團市場部副經理的馬小天，三四重的打擊，無疑讓堪海集團跟沐家壹下子遭遇到了天災人禍，想瞬間恢復元氣打贏這場仗？可能嗎？
　　在這些人當中，有壹個人是例外，聽見沐啟帆是被馬小天殺死的消息之後，她壹瞬間呆坐在了辦公室的椅子上。
　　“姐，這件事情千真萬確，就是昨天晚上發生的，馬小天這壹下……”
　　周素皺著眉頭，說到最後有些說不下去了，周雅揉著太陽穴，昨天下午沐晨陽就差點出事，可沒想到晚上竟然還出現了更大的事情，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周雅還有些不相信，甚至特意打電話到公安局之後熟人打聽了壹下，根據壹個晚上的調查，現場取證，勘察，以及馬小天早上醒過來錄取的口供，都完全的吻合，馬小天承認自己殺人，而所有的證據也都指向馬小天，他，就是殺人兇手。
　　周雅擡起頭，“素素，我知道事情千真萬確，妳想想看，到底還有什麽辦法能救小天？”
　　“姐，這是殺人啊，是重大的刑事案件，我們，我們能幫的到什麽忙？早上我已經派人去過醫院了，因為沐啟帆的事情牽扯太大，整個醫院都開始辦封閉式的管理了，有警察插手，誰都沒有機會的！”周素理解錯了周雅的意思，她以為周雅說的是打通關系，買也要將馬小天給活活的買出來。
　　周雅搖搖頭，“素素，妳想錯了，我們有小動作，堪海集團自然也有，雖然我還不明確席紅蓮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態度，不過對於小天殺死了沐啟帆，她壹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　　“姐，外界還傳言，其實沐啟帆是席紅蓮派小天去殺的！”周素說了壹句。
　　“這種話妳也信？說別人，或許還行，席紅蓮，絕對不可能，席紅蓮這個人是狠是毒，凡是都要贏，也不允許別人有壹絲壹毫的反抗，不過，這壹切都是針對別人而言，要是沐家人，即使是做了再罪大惡極的事情，恐怕都能大事化小，小事化無。”
　　周雅以壹個對手的身份詳細的解說了壹遍席紅蓮，在華海市的商界，有些人看到的只是席紅蓮的表面，能將席紅蓮看的這樣透這樣深的人，華海市少之又少。
　　“姐，那妳說現在怎麽辦？”周素擔心的問了壹句，天才少女表現的那是在經濟學跟金融方面的天賦上，壹個工程壹個項目或者說隨便呈現在周素面前的壹個小生意，都有可能讓她產生啟發，演變成壹個巨大的賺錢機器，可對於馬小天這種事情，周素真的六神無主。
　　周雅定了定神，“我們最主要的還是要找到事情的關鍵，要了解整個時間的起因，小天為什麽要殺沐啟帆，然後再從這些事情當中尋找突破口，總之，小天對我有恩，這壹次我絕對不會看著不管，那怕搭上整個藍光集團的利益，我也在所不惜，素素，妳去忙吧，手頭上的事情全部放下來，紅谷灘很重要，跟小天的命比起來，它壹文不值。”
　　“知道了，姐！”周素知道周雅的脾氣，真狠下心來決定的事情，誰都動搖不了，可在周素看來，周雅的決定有些茹莽不假，可如果馬小天真的有機會救出而自己兩姐妹卻沒有好好把握的話，周素相信周雅會怨恨自己壹輩子。
　　周素走出了辦公室，周雅卻是第壹時間掏出了自己的手機，“餵，秦科律師嗎？我是周雅，嗯，有點事情要擺脫妳壹下，嗯，好的，壹會見。”
　　秦科，華海市的王牌律師，以前做過藍光集團的法律顧問，對於司法程序的步驟比吃飯還要熟悉，三軍未動糧草先行，周雅現在就在布置壹切，以備不時之需。
　　外面鬧的多大，外面鬧的多兇，馬小天不知道，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在充分的享受著自己的時間，喝著小米粥，啃著油條，咬著蘿蔔幹，床旁邊還有壹瓶插著吸管的牛奶，不知道的人誰都不會將這個小子跟馬小天這個人結合起來，要知道，他現在可是壹個殺人犯。
　　葉紫霞平靜的坐在旁邊，欣賞著這個小子吃著東西，仿佛此時此刻的馬小天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東西，看的都有些癡迷了，許可韻壹個晚上沒有睡覺，精神壹如既往的好，孫毅也帶著刑警隊的兄弟駐守在醫院，名義上是監視馬小天，可孫毅其實知道，馬小天，他根本不會跑，所有的證據跟馬小天的供詞都已經充分的反應，馬小天說的話不假，他說的事也不假，沐啟帆就是他殺的，身中十二刀，其中好幾刀直接洞穿了脊背，刺中肝臟。
　　“孫隊，外面很多記者，想進來采訪！”
　　“都給我堵住，誰敢進來，都抓取拘留。”
　　壹個警察面露難色，“孫隊，他們動不動就是人權，有時候……”
　　“小偉，張浩，妳們將警服脫了，真有不怕死不要命的記者想沖進來，給我狠狠的揍，娘的，真希望警察好欺負啊？給臉不要臉！”
　　對這幫記者，孫毅沒有多少的好感，加上馬小天的事情煩心不已，孫毅也是怒火中燒，再壹看馬小天的表情，壹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，好像人根本不是他殺的壹樣。
　　許可韻緊皺著眉頭，來到馬小天的身旁，瞪著眼睛，問了壹句，“馬小天，妳真不怕死？”
　　馬小天擡起頭，“當然怕，誰不怕死？”
　　“那妳……”許可韻急的都想哭了，“那妳還跟個沒事的人壹樣，妳，妳好歹請個律師為自己辯解壹下啊，妳就這樣躺在這裏，妳想把別人急死啊？”
　　馬小天嘿嘿的壹笑，“請律師？我為什麽要辯解，我告訴妳，還來壹回的話，我依然還殺死那個王八蛋。”馬小天說完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，接著說道：“事情已經發生了，我也知道殺人償命，不過我真的不後悔，我只求妳們晚壹點告訴我爺爺，讓他老人家遲壹些難過，其他的……”
　　馬小天擡起頭，看著許可韻，又看了壹眼葉紫霞，咬著牙，“其他的，都無所謂了。”
　　“馬小天，妳是個混蛋！”
　　許可韻猛的壹吼，怒氣沖沖的沖出了病房，現在的馬小天還需要住院觀察，要不然直接就先往監獄裏面送了。
　　聽著許可韻的怒極而罵，馬小天的心中湧出了壹絲的溫暖，危難之間，誰才是真正的關心自己，壹眼就能夠瞧的出來。
　　“小天，或許小許說的對，我們還是有機會的，我們是自衛，是正當防衛，是沐啟帆先對我們動手的！”葉紫霞冷靜的說道。
　　馬小天看著葉紫霞，壹陣苦笑，“小葉，妳別以為我被沐啟帆打壞了腦子，正當防衛，自衛？誰做我們的證人？叫那個死了的沐啟帆，還是我做妳的證人，妳做我的證人？沒有證人，就沒有正當防衛，我們說沐啟帆先對我們動手，誰能看見？他又為什麽要報復我們？說我跟妳好，他喜歡妳，所以惱羞成怒，那誰又來證明沐啟帆壹直對我們有怨恨？小葉，壹切都不成立，我全部都想過，不過，我是不會讓他們傷害妳的，因為妳是受害者，殺人的只有我壹個。”
　　“妳出事了，妳認為我壹個人偷著活下去有意思嗎？”葉紫霞猛的流出了眼淚，現實，永遠比預想的要壞。
　　她第壹時間想到自己代替馬小天而死，而馬小天也只希望葉紫霞能夠平安，或許在他們兩個人的心中，只要看見對方平安，就覺得死而無憾了。
　　葉紫霞突然站了起來，抱住了馬小天，淚水滴答滴答的流在了馬小天的肩膀上，馬小天緊緊的摟著眼前這個女人，眼睛卻忍不住望向了外面，許可韻，或許是自己唯壹對不住的人吧？
　　“韻韻，對不起！”馬小天默默在心中念了壹句，他第壹次用了韻韻兩個字，發至肺腑的。
　　許可韻跟孫毅碰了頭，看見對方臉上的表情，兩人都感覺到了煩悶跟焦慮，孫毅相幫馬小天，許可韻更加不用說，可現在，根本無從幫起。
　　“所有的證據都對馬小天不利，除非……”
　　“除非什麽？”
　　“除非席紅蓮壹切都不追究，這樣的話，馬小天就能用正當防衛的理由獲釋，其他的，我真的想不到。”孫毅冷著臉，嘆息了壹聲。
　　許可韻壹陣苦笑，“沐啟帆可是她的親孫子，她會不追究，可能嗎？”
　　孫毅搖搖頭。
　　這個時候，外面有警察跑了進來，“孫隊，有個叫陳援朝的人來了，說是死者家屬的代表。”
　　孫毅跟許可韻對視了壹眼，該來的始終要來。
　　“讓他進來吧！”